我家门前有一条马路,马路两边各生长着一排水杉;这些水杉是上世纪种植的,距今约50余年了。水杉树干最粗的直径达80厘米,连成一片,约有十余亩。一到春天,水杉次第吐青,鹅黄的芽孢,浅绿的嫩叶,慢慢的爬上了枝头,展示着新姿;特别是黄鹂、喜鹊趁着热闹,在树枝间穿梭、啼鸣。 渐渐地,嫩绿染成了浅绿,树枝间的缝隙越来越窄了。这时,布谷鸟也赶来喧闹,在田野的上空时而翱翔、时而盘旋,不断的催促农民“快快割禾”、“快快割禾”;叫累了,就站在树梢上休息一会。 每年六月份,杉树的叶子由浅绿沉淀成了深绿,杉树更加茂密、繁盛;阳光直射,借着酷暑的狂热也穿透不了层层叠叠、参差交错的针叶。这里气温凉爽、空气清新。到这个时节,各种鸟儿也纷纷奔波而来,有黑鹳、白鹭、灰鹭、白头鸢、雀鹞等等,它们在这里筑巢、栖息、繁衍。每到黄昏,群鸟结伴归来,有的在天空中翻飞,有的在树林里穿梭,有的在树梢上张望;有的呼朋唤友,有的促膝谈心,有的口若悬河,有的伫立静听;甜美的,清脆的,急促的,温柔的,各种各样的鸟语交织在一起,像交响乐团在演奏。每天傍晚在这里散步,享受“天然氧吧”,浏览树绿,喜听鸟鸣,则“心旷神怡,宠辱皆忘”,如聆“心经”。 今年的六月份,鸟儿比往年更多了。马路的两边的杉树上都筑满了鸟巢。除了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往更甚的喧闹,树下面堆满了脏兮兮的鸟粪;待到雏鸟出壳,地上到处是鸟蛋壳,鸟蛋壳大的,与母鸡初次下的蛋一般大。雏鸟慢慢的长大,鸟爸爸、鸟妈妈给它们捕获的丰厚的大餐,于是地上到处都是泥鳅、尺许鳝鱼、草鱼幼苗、中等的翘嘴白等等,这些鲜美的食物经过太阳的暴晒,很快就会腐烂、腥臭,夹杂着鸟粪的刺鼻的臭气。在这里散步,听到的是噪音,闻到的是臭气,还担心冷不防会有鸟粪袭击你。心情也变得烦躁、沉闷。这里已经不是带给我们愉悦心情的一方净土了。 散步归来,夜静无事,辗转难眠,细细思量。唉,鸟适量则生愉悦,鸟繁多则生烦躁。凡事都应该有度,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如此,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亦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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