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场 相爷慧眼识英才 别不花上叹 大都圣旨宣, 准假祭祖先! 沔州省亲近百天, 妻儿能团圆! 福建熄战火, 功德无结果! 阻止进京排斥我? 反觉更爽乐! 春回带暖气, 行程数千地! 到家豆麦已割去, 正逢插秧时! 沔湖浪无涯, 群鸥把鱼抓, 水面初开芙蓉花, 今晚能到家! 三子妻养育, 移干而咎湿! 我应换她多休息, 感谢鲁氏妻! 白:到了沔城,这里鳝鱼哨子的藕粉在它乡是吃不到的,不带随从,微服回乡,一者了解民情,二者轻闲自在,三者给家人一个惊喜!天高气爽,吃点点心后,请一扁舟,傍晚到家!下! 渔夫,挑夫同上: 渔夫 张仁叹 几篷迷魂阵, 昨晚走鱼顺! 收获鲫鲤多高兴, 趁活卖沔城! 挑夫李义叹 你我住湖边, 早起五更天! 新麦让他们尝尝鲜, 换油买点盐! 渔夫: 你我一家主, 四季都辛苦! 栽秧割麦忙端午, 扯布换衣服! 挑夫白: 到了集市,今天人多,找地方落脚! 挑夫:是!下。 市掾(yuàn)上叹 栽秧割麦两头忙, 不来客人我遭殃! 大肉大鱼都不想, 一家跟我闹饥荒! 老婆骂我狗娘养, 鸡叫催我快起床! 粉馆早酒喝八两, 油条几根充饥肠! 闹市听到人喧嚷, 先奔鱼市再粮行! 白:挑鱼担粮的,停下纳税! 张、李 问:干什么? 市掾白:干什么?老子是几杯早酒灌醉了,(嗅二人嘴)你们没酒气,是喝茶喝醉了?老规矩,先交钱,后卖货! 张、李说:货还挑着,还怕我们跑了,张都没开,手中空空,请市掾大人!行个方便,等我们卖个好价,加倍奉上! 市掾:不行!前几天空集,豪无收获,今天大集,人山人海,老子一个忙不过来,都像你们拖拖拉拉,骗过此时,散场走人,老子还打灯笼火把去找你? 张、李:好话说尽,要钱没有,要命二条! 市掾:几个死乡巴佬,不把看头你不会服我!老子不准你卖,等日出三丈,几条鱼都臭了,阎王嫁女儿:(鬼要)!卖粮的,你不交,老子掀翻箩筐!泼的白米都是泥沙,叫你天仙女跟阎王(鬼抢?)动手打人! 别不花拦住白:住手! 市掾:住手?看你肩背雨伞,足踏黄泥,过路行人,不要狗子咬耗子,(多管闲事?) 别不花:你是此地何人!谁给你这大权事?敢于欺行霸市? 市掾:天宽地阔老子管不了,小小沔阳城,我是一霸! 别不花:卖鱼的来了? 市掾:称我鱼霸! 别:卖粮的来了? 市掾:称我粮霸! 别:要是卖鸡的来了? 市掾:当然称我鸡一吧!(拍自己头)原来你是指桑骂槐?臭老头,你是铁匠死了不闭眼(欠锤)!老子今天叫你交个人头税! 别:看来你是不讲王法了? 市掾:王法是人兴的,也是人灭的!连你也要交税! 别:今天不仅我不交,连他们两个也不用交,我叫他们同我一齐去衙门告你,包管明天你从沔阳城消失! 市掾:哈哈哈哈!癩蛤蚂吞月亮,(你好大的星)老子眼前叫你消失!(动手打人) 陈友谅、胡美上,张定边一人举起市掾一支手臂白:市掾兄弟,今天之事,我们看到了!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高量一膀,大热天都不容易!看小人薄面,让他们去罢,来日茶馆进、酒馆出,我请客! 市掾:今天你们三个遇贵人!不是你陈大人说情,皇帝来了老子也不卖帐,今天真是起早了,白来空回!唉!(忿忿不平)下! 别不花观陈胡举动:惊讶说:这等泼皮,还是黄瓜服醋醃,不知足下何人,只三言两语,叫他服服帖帖?那泼皮是什么来头? 陈友谅叹: 元兵灭宋室, 蒙人把汉治! 兴牧业来误耕地, 废除旧法律! 州县知府官, 十个有九贪! 都是出生在北蕃, 色酒更凶残! 在下陈友谅, 生长在船上! 见过一点风和浪, 母在父早亡! 胡美是兄弟, 定边习武艺! 出入衙门为小吏, 难为民喊屈! 市掾赛阎罗, 常把财物夺! 他姐是知县的老婆, 助纣在为虐! 胡美快成家, 衙内来抢花! 新婚三夜先让他, 別不花 插白(不让呢)? 陈接叹: 放火把人抓! 然后下传票, 若是把人要! 卖田卖房无处告, 谁敢惹火烧? 别不花背叹: 福建平叛兵, 出朝整三春! 起草法典献王君, 至今没执行! 当着百官宦, 升官把我赞! 不料官场更黑暗, 乌云把天瞒! 狮虎在伤人, 事发我家门! 睁眼闭眼不摆平, 对不起乡亲! 细看陈友谅, 龙凤好姿像, 左右逢缘知退让, 国家好栋梁! 伴虎不畏虎, 为民吐疾苦! 好比良医舍割股! 脾气很象吾! 鼻正口四方, 虎目赛星光! 试探胆亮和阳刚, 奇人出沔阳! 转面叹: 各位休焦躁, 快去把状告! 吃人老虎应除掉, 正气克邪妖! 张、李白: 黎民告官如子杀父! 别: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! 陈友谅:胡美大惊!问?老先生语出惊人,不知尊姓大名!聚众告官,动知县父子,您有把握? 别:免贵姓花! 四位齐曰:见过花老先生! 别:诸位免礼,有礼打得爷,有法治得邪!张李两位大哥,所挑鱼米,我全要了!用船运回,让家人尝鲜!我写一纸状子,你们敢告市掾和衙内吗? 张、李、陈胡:老先生见义勇为,舍身陪我等喊冤,我们奉陪!陈友谅:我去找笔纸! 别:文房四宝随身带, 陈:扑纸溶墨由我来! 知府扎木墩合台: 知县乌兰图布: 陈友谅 衙内乌兰珍坦:升堂: 知府(快板): 鼓声象催魂, 把我好梦惊! 回味昨晚走上运, 有了荆楚有名土豪和劣绅! 有的送海味、有的送山珍! 有美玉有钻石、商楚帝王青铜宝剑和古镜、 死人墓中千斤鼎! 白的银,黄的是金 夜光明珠放光明! 马屁拍的真过癔, 说我是他们亲大大,亲妈抬举我夫人! 问他为何来孝敬, 回话尊我是活财神! 羊羔美酒赏一顿, 猜谜划拳讲输蠃! 他一盏、你一樽, 敬酒人象车轮战, 又象元宵走马灯! 桌上下的瓢泼雨, 桌下牛毛细雨乱纷纷! 唱曲小旦来助兴, 反弹琵琶象妖精! 杯中照出霓虹影, 嫦娥带我上天庭驾雾腾云!! 醒来小便失了禁, 抱着书童不阴不阳小仆人! 浑身在地上冰雪冷, 腿子一伸就抽筋! 人走茶凉客无影, 衙役扶我把堂升! 知县和陈友谅:请大人上位! 知府:传原告! 张、李、胡美、别不花上!行礼毕! 知府:你们状告何人,是口诉要大声明朗,有状词及早呈上! 张李:呈状子! 胡美:呈状子! 知府:我以为你们一个原告,一个被告,今天连接两案!念状:告知县养子不教,纵子行凶!以官欺民,強占人妻! 沔阳州:衙内,可有此事? 衙内: 我县老规矩 喜事我同喜 我睡三天还与你 还是你的妻! 沔阳县: 先祖打天下 皇亲功劳大 初夜是祖宗发的话 儿子没犯法 沔阳州:新郞倌,你还是认了吧 胡美:那可不行哪 【别不花:对胡美,要他看法典 胡美:州官大人,我朝法典可没有让县官拦截新娘子过初夜这一条啊 沔阳州: 国策一大梱 法典几十本 老子瞌睡睡不醒 哪里看得赢 【别不花:对胡美,要他看法典7卷第8页 胡美:州官大人,请看法典7卷第8页 沔阳州:师爷,请法典,翻看7卷第8页 啊?废止了这一条啊。凡官员拦截新娘子过初夜者按强抢民女论罪。 好好好,新郞倌,你的官司赢了,接回你的新娘子回家拜堂成亲去吧。 胡美:谢大人。 衙内:大人,他们还打了我呢,打人犯法呀 沔阳州:算了算了,是你犯法在先哪。还不退下 衙内:爹,再不能和你经常当新郎了! 张、李:大人,我们状告沔阳县令** 沔阳县:什么什么?你胆敢状告本官 沔阳州:你们一介刁民,竟敢状告县令,钉板伺候。 张、李:敢问大人,为何让我们滾钉板? 沔阳州:民告官,就得先滾钉板 张、李:大人,我还没有说完呐。状告沔阳县令的小舅子市掾欺行霸市,胡作非为、巧取豪夺,只闹得沔城集市鸡犬不宁,百姓怨声载道。 沔阳州:慢着慢着,他一个小小市掾,凭你所说也定不了他的什么罪呀 胡美:意在提请大人为沔城百姓着想,制定发展贸易、富国富民的国策。 沔阳州:不想你小小书生,还能忧国忧民。这也是你谋划的事情吗? 胡美:位卑未敢忘忧国呀,大人 沔阳州:既是国策,那就是国家谋划的事情,你状告沔阳县令的小舅子市掾一案不成立。 【别不花:对胡美,国策3卷第5页,法典10卷第1页 胡美:大人,晚生据法典10卷第1页之条款,提请惩治市掾,还市场之繁荣:据国策3卷第5页,提请大人实施经济国策,造福于平民百姓。 沔阳州:胡美,你自何处找来这些准确的论据?难道你偷看了本官的国策法典不成? 沔阳县: 胡美偷看就是贼, 肯定和反军有勾结, 打入死牢放他的血, 叫他活不过这个月 沔阳州:沔阳县你说得有理。来人,将胡美打入死牢。 胡美:大人,冤枉啊 沔阳县: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。活该 别不花:请问二位大人,你们给胡美判定何罪 沔阳州:你是何人 别不花:我是这个告状人胡美的老师 沔阳县:好啊,教不严师之惰。州官大人,你看—— 沔阳州:将告状人胡美和他的老师一并拿下 衙役:回禀大人,这个老师的包裹很重,银子不少啊 沔阳州:一并充公 别不花:哈哈哈哈,我看你未必有这么粗的喉咙哦 沔阳州:老爷我吞得下一个银库,还怕你这点小钱 别不花:那你总得打开看看,点个数吧 沔阳州:打开 衙役:回禀大人,这不知是个什么宝物 沔阳州:拿过来,本官看看。哎呀,我的个妈呀:中书省之印 丞相大人,沔阳州、沔阳县有眼不识泰山,请丞相恕罪。 别不花:沔阳州,沔阳县,你二人何罪之有啊? 沔阳州,沔阳县:丞相大人刚才看到的都是卑职的罪过 别不花:你二人并不知罪。 沔阳州,沔阳县:请丞相大人上坐!今天二案,请丞相定夺! 别不花:好:把平日你所断案卷取来,老夫瞧瞧? 知府:大人稍息,待我一包袱背来。 别:见胡乱一包,并没整理,怒曰 这就是几年公文?可恼! 叹 一看心起火, 整天做什么? 夹的夹来裹的裹, 就像乱鸡窝。 取出一章看, 乃是一逆案?【么板】白 兄弟分家不匀,兄多弟少,赌气口角,二人话不投机,交手动武,兄长年老,不敌弟幼,告至衙门,你定成逆案,试问贵县,以臣谋君,儿女弑父,王法定为逆案。兄弟乃连阶扫帚并驾之人,你怎定成逆案? 知府曰 兄长对家里贡献大些,人云长哥长嫂当爷娘,分家应该多分,以弟打兄,如子弑父。这个案我断成后,方圆百里,再也没有弟打兄的事情出现,百姓还送来清正秉公大匾。 别曰 祖业传留子侄,无论大小,皆可同享,除非兄嫂另置房产,虽有争议,只能解交说合,你将其弟拘押几年,他乃一家之主,想想他妻儿是如何度日?你连法律不读?也配民之父母耶?接叹 速放其弟当家汉, 骂声糊涂官。 二案看清楚, 打死一只狗?【么板】白 打狗欺主案,有一穷汉,大户乞讨,大户不悦,唆使爱犬追逐,只咬得遍体是伤,主赞犬忠勇,大喜,赏肉食,穷汉怒,执捧打狗死,富户索赔无效,告至贵衙,按律是怎定罪的? 知府曰 狗通人性,人畜一般,为了息事宁人,只要他卖了一口红漆大棺,将狗安葬。王法上没有打狗欺主案,法律是人定的,萧何死了,就没人敢造法了,加一条打狗欺主罪,让人们爱惜动物,有何不可? 别曰 爱惜动物,我不反对,是你罚穷汉披麻戴孝,三步一跪,五步一拜,还要买红漆棺木,以老者之礼安葬,可怜他温饱难顾,你要他新添债务,要荒唐是要守孝三年,人怎与狗同论? 知府曰 传说猪爷狗娘,警戒他以后不要闹事。 别曰 富户不送你许多银两,你会助纣为虐乎?接叹 昧心之事亏你干, 骂声狗贪官。 三案是悬案? 凶手未惩办?【么板】白 去年有山西洪锦,沔湖被盗,至今无钱回乡,不是陈友谅相助,一行人衣食全无,在你县衙脚下遇劫,一年半载,任无头绪,凶手逍遥法外?洪锦有家难归,作为民之父母,就该遣送山西,岂能袖手旁观,充耳不闻?接叹 悬案日久无进展, 骂声懒惰官。 白:贵州、贵县, 你二人的罪过,在于对朝廷发布的国策与法典不学、不传、不用。 沔阳州,沔阳县:是,是,是 别不花:今日初回本地,不想追究,速贬市掾,令衙内改邪归正!自即日起,一切按国策与法典照章行事。违者必究。 众: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 知府:知县:相爷宰相里能划船!摆酒与您接风! 别:归心似箭,胡美回家办事,老夫想喝喜酒。 胡:驾临寒舍,棚壁生辉! 知府:送大人回府,改日造府酬谢! 别:不用,免了! 知府曰:送走丞相,七品拦官,好险! 叹: 刀砍斧劈语, 魂魄不附体! 谁料丞相到这里? 穿着百姓衣! 朝阁的总宰, 才华盖四海! 是杀是贬他批改, 凭他嘴一歪! 知县: 法典不实施, 论罪把主欺! 你我五马分六尸, 他没照法律! 陈友谅 法网开一线, 九族免血溅! 罪赃捏在手里面, 饮水要思源! 知府: 家眷住本郡, 平常少照应! 多备财宝去慰问, 回朝求开恩! 知县 感谢再生德, 珠宝与女色! 送给丞相取欢悦, 惩罚要不得! 陈友谅 财色迷丞相? 必定会上当(幺板)白, 丞相若贪财色,他会全副车轿,前呼后拥归来,沿途州府,不说买官卖官,就是求他回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,送财送色还差不多!观他青衣小帽,低调而来,必投轻闭!把大人欺君之罪都谈笑而过!您送财物,必遭反感!(接叹)! 忠职清廉他提倡, 出尔岂反常? 知府 分析有道理, 如雷贯双耳!(幺板)白, 友谅,老夫平日器重于你,真没走眼!能把丞相理解透彻,我等望尘莫及!既然丞相抛酒色於脑后,弃财气于生外!今日登门谢罪,你说如何为适? (接叹)! 学到百岁无境止,、 眉毛不如须! 友谅, 事情办到三, 保您图平安!(幺板) 知府,知县, 愿闻上策! 友谅 二位大人今晚把丞相法典牢记,弘扬君王体恤爱民,张榜实施,以赎前罪! 知府:在理,请问高计二? 友谅:丞相多年离家,思乡心切!您可派能言善语之人陪伴左右,把沔州修建好的地方和丰硕富饶之地,带他去赏心悦目!尝尝鱼米河鲜,乡土野味!三月假期,转眼过去,他会淡忘过失,你看如何! 知县:那第三条呢? 友谅:这次惹丞相生气不都是令郎和妻弟骄横过甚,罪大恶极,您可舍得他们受些皮肉之苦? 知县: 早上当着丞相己打的体无完肤,还能? 友谅: 昔有赵臣廉颇,居功而傲视相如,拦路霸道!相如礼贤下仕,用三寸不烂之舌战胜強秦,使完璧归赵!廉颇羞愧难当,负荆请罪,后将相和睦,而成佳话!试问令郎比将军如何? 叹 负荆请罪把丞相攀 兴许能过关 知府 法典丞相定, 朝野都公认! 负荆请罪能解恨, 便宜小畜生! 知县: 喜友谅智勇相助!能言善语,伴随丞相左右,非公莫属!劳驾在丞相左右,多多善言,我等没齿难忘! 陈友谅 二位大人抬举,我试试? 知府:天赐友谅,助我救我,全权委托,不用官船,备一小舟,逆水而上,登门请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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